秦安淮

废话很多,写文很烂,画画很屑

《暗香开红能叫开红吗》(其三)

沈辞黔想了许久。他本当是有得少年人的杀伐果断,一腔热血不踌躇不犹豫,雷厉风行以桀骜立于世——可他偏生的是个优柔寡断的狭隘性子,不知杀。他那心中容不得什么东西——可偏就那么一点大的地方空了数载。可偏是一个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的“渡”字,自戒痴口中出自他耳中入,钻进心底安了家来。他戒痴凭得什么渡?他苦寻几载也未知得自己求个什么,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那刃上还滴着血来,染红了他的眼,他的心,把他那魂都抹成黑的来。他不怕死,可他怕,怕这以杀止杀救不了人,不过是平白无故添上人命债来,倒是成了那无尽的杀伐屠戮。他没得几分心性,空剩一身傲气,装模作样却学不到他人半分果断,他那不定的心神早就给刀刃削的只剩个底皮儿了,剁吧剁吧连个凉皮儿都炒不来。他那自欺欺人的本事不行,更是听不得人三言两语阴阳怪气的话来——他晓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那千丈罪业渡不得,化不了。他煞的很,还偏是不讨喜的人。他不要人渡,到了那忘川河若是不让他过桥他便不过了,守着那桥前把那些个恶人魂儿撕个对半丢河里去——可也不过说句嘴硬的话。

——“呵!好小子,你到是同我说来你最近怎的回事?你那些个好师姐、好师兄见你魂不守舍的,倒是都跑来我这儿兴师问罪了!你究竟是给谁够了三魂七魄去,愣像是喝了迷魂汤嘞。”

—“呸,莫烦得我。尽说些浑话来。你若是跑来同我抱怨可还是免得,今个儿回了暗香我同他们解释便是辽——你怎不同你家李道长在恩爱腻歪着?”

唐且歌心道也不知谁更像是那市井混子,也不想接他甚得话茬,取了腰间酒壶抛予沈辞黔,沈辞黔稳稳当当一接,嫌弃道:“做甚?今个儿不想饮酒,莫扰我来。”将那酒壶原封不动掷回去,唐且歌一份好意给丢回来了却也不大在意,自个儿喝了起来,待到壶中空无一物放道:“呵,这可是先前那和尚托我交给于你的,你若是不喝便宜我倒也不错。这酒倒不像酒,甜过头了——也不醉,倒还不错。”沈辞黔心道怪事,和尚怎的给自己送酒来,张口道:“呔,你怎的也不同我讲先?你就贪这一壶酒?”唐且歌见人气的很又笑道:“我耍你玩嘞,怎的这般怒来?那和尚同你甚么关系,你急得连我这好结义都舍得讲来?”默了半晌,唐且歌看沈辞黔神色古怪,正要开口便听人道:

“…你同我打上一架来罢。”

唐且歌才懒得理会他这好结义奇奇怪怪的要求来,向前跑两步借着树下石块足尖一点,腾了空,手抓着树干又借个力翻上树来,叼这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翘个二郎腿来:“打架恕不奉陪——听故事我倒是乐意的很。”沈辞黔摇摇头:“嗐,你若是想看我热闹可免了,没得什么事儿。我烦的事儿多了,你听我还不乐意讲来呢。不过是那和尚讲了些话来,我琢磨不明白。你还能咂摸出个味儿来?”

末了,沈辞黔同唐且歌讲上个大概来,唐且歌道了句:

“你愁什么,遂他去罢。”

沈辞黔也点头大笑道,可不就是么。他愁什么,渡便渡罢——便是不渡也无甚所谓,这字儿压在他心底的洞里便出不来了,镇着他那魂定了他那神来,倒也省了一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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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作业绊住了我写文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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