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淮

废话很多,写文很烂,画画很屑

《暗香开红能叫开红吗》(其二)



——“你寻我作甚?”

—“还礼。”



沈辞黔思来想去愣是没想到戒痴为什么要来还礼,想了想约莫是因为那包兰花酥吧。瞥了一眼侧边,唐且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边,沈辞黔不大想理会这混小子,便同戒痴道:“我倒不记得你欠我甚子…罢罢罢,你若是要还礼就同我走去。”说罢,沈辞黔便往前走,戒痴看了一眼唐且歌和李长青随后也笑着跟上。唐且歌沉了脸色——他那吃酒吃醉了的傻结义看不出来,他和李道长可是把这和尚的举动看在眼里。沉默半晌,李长青叹了口气道:“你就不担心你那结义?好歹人可是把你当亲兄弟来的。”唐且歌又是笑,道:“道长说的甚子话来,便是那和尚有问题沈辞黔也未必招架不得。况且…那和尚怪是怪了些,也不至于是个什么恶人罢。”



—“你说你欠我甚子来?”

——“一份礼。”


沈辞黔心道自己问的也不是这事儿,想想也无甚所谓,便又摇摇头同他问了句:“嗳,戒痴和尚那你要还甚于我?”戒痴摇首道:“这边是小僧寻施主原因之一,不知施主要甚么,小僧好还了这份情来。”沈辞黔心道有趣儿,随口来了句:“不如你同我打上一场,咱们做个朋友?”



—“那小僧便不客气了。”


戒痴向后退开一步来,沈辞黔见得距离拉远足尖一点向前腾去,手中霜刃蹭着禅杖擦过,沈辞黔刺了个空作势再来戒痴侧身再以禅杖一抵,见机制住沈辞黔一边手来,将他腕儿一扭,沈辞黔顺着一个翻身那刀刃顺势抵着戒痴脖颈来,戒痴见着不妙,松手使了个巧劲儿将那刃儿抵回去,沈辞黔又是一拳击向戒痴又被一掌拦下,足尖一点向后蹬去,腾空起,再持刃前刺,禅杖险些给豁出一道口子来——这一击险些扰了那满林鸦雀。少年人那一腔热血,入了这刃来,斩了个痛快!戒痴也不再只做防来,挥杖步步紧逼,沈辞黔再是腾空一翻,戒痴一杖击空露了破绽,不轻不重给挨上一掌,借势向前蹬去两步拳掌相击,刃杖相抵,沈辞黔攻势不减,刺、划、挑一气呵成,戒痴佯装招架不住露了破绽,沈辞黔再刺时便擒他手臂向后一扣,沈辞黔作势还要再战,戒痴笑道:“施主可莫要恋战来。”



沈辞黔愣了愣,笑道:“你这和尚好生厉害。”戒痴松了手,见沈辞黔转了身笑的欢,便也笑眯了眼。沈辞黔酒醒了三分,似是想起些甚么,问了句:“若是你见着我杀人,你可会拦我。”戒痴不语,沈辞黔便也就明白了,足尖一点跃上树梢,自顾自解开酒壶喝起桂花酿来。


—“这世间不平事太多。”

——“想来我等约莫就是世人口中罗刹,那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厉鬼罢。杀性重的很,到头来成个不人不鬼的模样。以杀止杀,断了这天下罪业。文人墨客一笔墨诉尽天下苦,绘尽天下恶——我等以刀代笔以血代墨,道尽这世间万千山河有何不可!到头来谁不成那黄泉阴魂,森森白骨入了土去?我便是死也定要在那奈何桥前把那些个恶人的魂撕个两对半来。”



沈辞黔不知底下戒痴反应如何,他也不过是自顾自的说起罢了,无论戒痴是听说走,他都是要说得——这话他是说与自己听的。他那几分心神早就被磨得差不多了,这刃上的血沾的多了——也未必能看得开。碧落黄泉,本就是迟早去得地方罢。沈辞黔说笑了,说不动了,只好轻轻说了句:“我本就是个没得救的人来,一身罪业…难赦。”



——“可小僧,渡得有缘人。”



戒痴轻声语道。那风就这么吹着,却吹不醒装醉的人来,沈辞黔伸了手挡着那星星点点的光亮,无言却比说了千句百句还要多,戒痴也坐在树下,什么也不做却让沈辞黔感到从未这般安心过。金陵城内是繁华,城外是寂寥。这世间明灯千万盏,此刻皆与他二人无关——世间万般好恶皆由满林鸦雀聒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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