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淮

废话很多,写文很烂,画画很屑

《暗香开红能叫开红吗》(其五)





这可能是命。这是沈辞黔最想说的话,他算是个随遇而安的人,生于何处死于何处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他自幼入了暗香,却对生死看不透也不想看透——他自己是死是活他倒是无所谓,死便死了,自己也不晓得。可他看不得人死,每当有师兄师姐的尸体被抬回暗香他都会装作不知道,自欺欺人的同其余师兄师姐说上一句:“嗳,他们回来啦?下次出任务我定要同他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不是?”黄泉路上也好替他们看着点,这是他不会说出的后半句话。他活着图个什么?图个释然,图个安心——估摸着这辈子算是等不到了,图个苟且偷生也就差不多了。沈辞黔不是傻子,他知道什么是真心,什么是虚情——他不喜欢喝酒,酒呛人,呛得他恶心、可师兄们喜欢喝,他便逞强喝谁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谁也不剩了。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不爱喝可也喝惯了——生离死别也没少见了。这就是命,他改不了变不了,便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的活罢,天作被地作床——好让心中潇洒慷慨一场。





沈辞黔不是个爱琢磨事儿给自己徒增烦恼的人,他这种几年一遇的烦恼也不是第一次,但也没真把戒痴放心上——他们也还没那么熟。他说的话一半是一时冲动一半是顺势而为。戒痴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这是半点不假可他终究于戒痴不是什么深交,交情终究是抵不过唐且歌、李长青的。他仰头又吃了盏酒,按着理来他算是有些醉了——脑袋晕乎的很,面上不显色、人却快倒了。他不讨厌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他几乎没这么喝过。若是往常他定是要给师兄师姐拦下的,再不济也是会被唐且歌拦下的可这会儿他自己一个人在江南的芳菲林偷喝酒可就没人能管他咯。这酒入喉,暖的沈辞黔犯困,他闭着眼手上捏着酒盏就快睡去,忽的闻到股草药味儿,勉勉强强眯着眼看了眼来人:





“…和尚?巧啊,巧。”




沈辞黔作势还要在喝上一盏,摇了摇酒坛却发现空了,撇撇嘴剥了几粒花生塞自己嘴里,拽着戒痴脖子上挂的一串大佛珠把戒痴往下扯,微微起身塞了几粒到他嘴里,满意的拍拍手靠着树就要睡一觉。戒痴嚼这嘴里几粒花生米坐到沈辞黔旁边,把沈辞黔拢到自己肩上靠着,顺带捋一捋沈辞黔刚晃乱了的长发。正是桃花开的好时节,那枝头粉嫩的花绽的欢,惹得莺莺燕燕的都可劲儿往这儿扎堆筑巢。江南风光果真是极好的。他本想折上一枝春予了沈辞黔——可这花开的这般好,他又怎能忍心折了这花枝?


—“戒痴。”





沈辞黔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他只记得一股草药味儿混杂着桃花香,这味道属实算不上好闻却也不难闻。他总觉得梦里见着了什么,是人,很多人。有领他入暗香的师姐,有请他喝酒的师兄,有刚入门的师弟师妹,有唐且歌李长青——好像还有一个人。是谁呢?他应当是知道的,他隐约记得自己是叫出了他名字的。可懒得琢磨也懒得想,他睁开眼便看见那大片桃花,这才惊觉自己靠着什么,他轻轻把头从戒痴肩上移开却发现戒痴也倚在树边睡,那叶子还飘到他那斗笠上。沈辞黔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好笑,捂着嘴乐。戒痴悄悄睁了一边眼,见沈辞黔笑的欢,轻轻缓缓飘了一句话:


“施主,笑什么呢?小僧也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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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能拖啊,我是鸽子。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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